少年再次来到了外面,天依然是云层密布。少年注视着远方高耸入云的光柱。
“那是太阳。”少女对着少年说。
“太阳?真正太阳不是这样的。”少年对着这个少女的回答有点诧异。
“真正太阳?这个是假的吗?”少女感到疑惑。
“真正的太阳应该在更高的地方,而且更加耀眼,太阳是金色的而不是蓝色的。”少年眼神坚定而带有点忧郁,因为他见过真正的太阳,他很确定这点。
“就像你的眼睛一样金色吗?”少女接着追问。
“我的眼睛?”他有点惊讶。
“对呀,你的眼睛很漂亮。”少女赞赏着他的眼睛。
这时候少年闭着自己的右眼,用手摸着自己的右眼眼皮,自言自语说:“是啊,我是神裔,神的后裔,却被神所抛弃了。”想到这里,他就陷入了低沉。
“嗯?你在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……”少年回过神来。“我们这是要去哪里?”
“我们现在去的建一座大的雕像。”
“雕像?谁的?”
“当然是这里的主人,卡泽曼蒂大人。”少女在少年耳朵悄悄地说。
“就是那个人吗?”
“嘘,声音小一点,千万不要对卡泽曼蒂大人不敬,不然就会挨皮鞭子了。”少女生怕被守卫们听到,声音带有一点惊恐,但又不敢太大声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,一行人被守卫带到了一个快要竣工的巨大雕像前。
守卫把奴隶们的手镣解开。这位少年注视着这位少女的手,由于长期带着手镣,手腕受伤过的血液凝固后在度渗血。
“你的手……你的手受伤了。”
少女微笑着对少年说:“没事的,我没事。”
“为什么你还能笑的出来。”
少女对着少年笑了一下回应。
“无法理解。”少年说。
众奴隶在干重活的时候,44号奴隶走了过来,和少年搭话:“我的女儿不错吧。”
“女儿?她是你的女儿?”少年感到惊异。
“其实也没有血缘关系的啦,挂名而已。噢哈哈哈哈……”44号谈起36号的时候显得很幸福。“但是作为‘父亲’的我却没能给她带来幸福,反而,她的出现给我带来了继续生存下去的动力。”
“……”少年默默听着44号的话,却没能搭上话。
“身为奴隶的我们根本连自己的生死都没办法掌控,连名字都不允许拥有。你的编号……36号就是前不久禁受不住折磨而死去的奴隶。”44号这时手更加用力抓住在肩上拖着重物的麻绳。
“这里不是地狱吗?我们都死了啊。”这个少年回答。
“啊,某个意义来说,我们确实是死掉了。不过,真的谢谢你能听我说话。”44号笑着对少年说。
少年无法反驳,只能默默听44号说话。
众人的重活不知道干了多久,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。奴隶编号36号少年坐在了奴隶编号42号少女旁边。他看着她的手,新伤旧痕的手,由于粗活累活做多了,少女的手已经不像少女的手了。
少年眺望前方,到处都是穿着盔甲的守卫。
“辛苦吗?”少年问少女。
“嗯,每天都是这样。”少女回答。
“我听说了,44号是你的父亲。”
“嗯。”
少年仰望云雾层层的天空。“你说过我还活着是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?”
这时候少女抓住了少年的头,把他的耳朵按在了自己的胸口,少年一下子脸就红了,眼睛的视线乱移。
“听到了吗?”少女问少年。
少年慌乱地反问:“听……听到什么?”
“我的心跳。”
这时候,少年静下心来。“扑通,扑通,扑通”他确实听到了她均匀的心跳声,他感受到了她的体温。
“我……还活着……吗?”
“嗯。”
这时候,少年把身体坐正,嘴角微微上演说:“生命真是不可思议呢。”
“嗯。”
少年看着另一个方向问:“你的名字……”说到这里,少年的话语停顿了一下。
“嗯?”少女有点不解。
“你曾经想过自己拥有一个名字吗?”少年继续说。
少女到处张望,确认没人偷听,然后在少年的耳边悄悄说:“芙莱海特,我想要这个名字。”
听了少女的话语,少年张大眼睛看着她,他的眼睛里面反射出了她的纯粹的愿望,一个微小的愿望,但是事实上,这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,他们是奴隶。
日复一日,卡泽曼蒂——这个奴役着百来人的奴隶主,为了满足他个人的欲望,填补他的虚荣心而奴役着这些人,为他建起一座雕像。而奴隶们,没有任何的人权,没有自由,每天最好的报酬也只有淡而无味的白薯,每天除了休息,就是干重活。
在这里,奴隶死掉一个,马上会有补充,奴隶是最不值钱的劳动力,一个金币就可以换来一个奴隶,而奴隶只要被奴隶主用魔法刻上刻印,这个奴隶就无法反抗奴隶主。奴隶主可以从灵魂深处操控着奴隶。
亦有奴隶主举办奴隶斗兽场,让奴隶与猛兽相互厮杀来取悦观众而从中获利,奴隶,就是没有人权,没有自由的存在。
两个星期后的这一天,这个巨大的雕像竣工了,卡泽曼蒂右手拿着权杖,站在了雕像前临时搭建得高高的演讲台上演讲。
“噫哈哈哈哈哈哈哈,伟大的我伟大的雕像终于做好了。”在旁边的守卫示意奴隶们这时候要鼓掌。顿时,所有的人都鼓起掌来。
“咳咳”卡泽曼蒂咳了两下示意停止鼓掌,在场的所有人便停止了鼓掌。“今天呢,我很高兴,特赦一个奴隶,让他成为‘人’,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就可以了。”那邪恶的嘴脸咧开嘴问:“只要用他的鲜血,为我的雕像献祭就可以了。”
这时候的奴隶们鸦雀无声。
驼背的卡泽曼蒂俯视着奴隶们:“噢,啧啧啧,那么现在,谁愿意担当这神圣的任务呢?”
“等下,这神圣的任务不是每个奴隶都能胜任,还是由伟大的我来挑选吧。”卡泽曼蒂用左手手指抵住了自己的额头傲慢地说。
卡泽曼蒂咧开嘴说:“42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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